期刊精粹 | 美国民间非营利机构管运城市公共空间的模式研究【抢先版】

为了更好地推广学者的研究成果，我们将不定期地推送一些尚未见刊的稿件的精华观点，以飨读者。本文为本刊已录用文章《美国民间非营利机构管运城市公共空间的模式研究》的精华版，作品的发布已取得作者授权。欢迎读者指正、讨论。在此感谢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撰写精华版的作者，你们的努力让学术论文的阅读体验变得更好。

中国城市公共空间的建设总量在经历了三十年持续走高后，开始面临其他欧美国家均经历过的空间管运问题。后者自1970年代中期开始探索由政府主导、多渠道参与的城市建设、管运模式，迄今四十余年渐趋完善并形成范式，在城市公共空间的更新建设、管运方面收效显著。其中，民间机构尤其是非营利组织（NPO）因为受“非分配约束”及“合理性补偿约束”的双重制约和影响，成为一个“天然而高效的消费者权益保护机制”，不但能够帮助地方政府减负，提高公共支出的使用效率，还能有效规避差异性社会在公共产品供给过程中容易出现的市场失灵以及政府失灵问题，进而产生巨大的社会、经济效益。美国大量管运实践证明，非营利组织非常适合参与到城市公共空间的供给链中。

美国参与公共空间管运的非营利组织类型多样，但受到运营资金来源的影响，商业型的BID模式以及捐赠型的UPC模式发展最为成熟。

BID模式的全称是Business Improvement Districts，通常被译为商业改良区或商业发展区。这一模式因运营经费全部来自改良区内业主额外缴纳的地块税（district-specific tax），因此会更加重视改良区与其他城市公共空间的差异，强调商业活力与城市社会活力的结合，尤其重视零售商业的社会价值。以纽约布莱恩公园为例，在非营利组织布莱恩公园改造公司的运营下，不但布莱恩公园的空间品质获得了提升，该改良区也实现了商业复兴，并为公园的持续发展带来了稳定的管运经费。经过二十年的管理，来自政府的补贴以及业主的地块税赞助逐年递减。至2007年，布莱恩公园管运成本的86%已经能够基本实现自给自足，最终实现了公园与改良区、市民与街区居民的多赢（图1,图2）。

图1  位于曼哈顿中城，被称为城市绿洲的布莱恩公园

图片来源：https://www.asla.org/2010awards/403.html

图2  工作日中午的布莱恩公园

图片来源：笔者摄于2015年

UPC的全称是Urban Park Conservancy，可译为城市公园管理委员会，与BID这一有着清晰且明确学术界定的模式不同，conservancy只是对美国某一类私营的、非营利的、不依赖政府资助、以公园利益为导向的组织管理机构的概括性表述。因为运营资金基本完全依赖社会捐赠，所以UPC模式不但强调不同社会群体、社会阶层广泛参与决策，还鼓励不同形式的志愿者群体参与公共空间的日常管理和维护。以美国中部城市圣路易斯的森林公园为例，其管运机构“永远的森林公园”经历三十余年的持续成长，不但助力圣路易斯市市政府完成了森林公园总体规划的颁布（图3），扭转了公园日益衰败的管理困境，对该总体规划的落实以及公园全面升级后持续保持高品质服务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更通过积极有效的募集资金计划为公园的后续日常运营筹措到稳定的经费，使得森林公园成为“全美最酷”的十个公园之一（图4）。

图3  1995年由城市设计师约翰·霍尔（John Hall）领衔规划的森林公园总体规划图

图片来源：圣路易斯市森林公园总体规划文本

图4  森林公园内重要公建——历史博物馆门前每周四晚的露天演唱会

图片来源：笔者摄于2014年

不可否认，中美两国的城市公共空间在产权属性、资金来源以及城市管理制度等诸多方面存在较大差异，但本文对这两个主要范式的研究对当前中国城市公共空间的管理运营依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譬如对于旧城中日益衰败的老商业街区，BID模式可以通过激活其邻近的城市广场、街角公园、商业步行街等公共空间重新提振周边商铺业主及居民的积极性，进而提升该街区的经济及社会活力。而对于一些位于新城、尺度巨大的城市公园或城市广场，UPC模式则有利于借助民间力量的参与，在减轻地方财政负担的同时，确保公共空间设施的日常维修和养护，使其依然能够成为备受市民喜爱的公共生活场所。

作者：黄林琳，博士，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建筑系，讲师

王一，博士，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建筑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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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张祎娴

排版：徐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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